系统论视角下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发展向度

管志利

全过程人民民主，意在解决民主的根本性问题，其有效运行离不开制度体系的完善。党的二十大将“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更加健全”纳入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战略目标，明确要提高“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水平”；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将“健全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体系”作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战略举措，同时强调“增强改革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这是要把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体系视为一个由多个子系统组合而成的综合系统。随着制度建设的逐步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体系不断通过系统性的制度体系建设确保人民的主体地位。

系统论是一门科学方法，专注于研究系统的整体性质及其内部要素之间相互作用和制约关系。该理论强调将研究对象视为一个统一的系统，分析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的关系以及系统与外部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其核心要义在于强调各要素间的动态互动与协同统一。

根据系统论观点，民主有价值要素、制度要素与机制要素之分，其中价值要素是政治发展的指引，制度要素是政治发展的载体，机制要素是政治发展的操作方式，三者统一于国家现代化政治发展实践。在民主制度系统的构建与优化过程中，民主价值的实现需要通过不同制度要素所构成的“制度体系”来保障，价值追求和制度体系引导机制设计，机制的运行反馈则促使价值目标适时调整，而健全的政策制定、执行、监督和反馈机制则共同驱动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效能的提升。

从价值要素看，全过程人民民主内蕴着人类掌控自己的命运，走向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美好生活的自主性选择与合作性行动。从制度维度看，全过程人民民主为解决人类社会面临的共同问题和实现有效合作目标提供了相应制度框架，并由此构建了制约公共权力、维护公民权利、分配公共利益、提升公共精神的体系化规则与制度体系。从机制要素看，覆盖选举、协商、决策、管理、监督等各个环节的各项制度，是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理念的具体程序。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体系是要以先进的民主价值引领人民当家作主，以有效的民主实践推进人民当家作主，以系统的民主标准评价人民当家作主。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构建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体系，必须推动各个层次制度的结构互补与功能耦合，形成完备、规范、高效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体系，体现制度体系中价值、制度、机制的紧密关联，以充分释放人民民主的制度优势与治理效能。

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价值体系构建。没有人民民主所内含价值的引领，全过程人民民主体系的制度、机制、实践就会偏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发展道路。全过程人民民主融合了“全过程性”和“人民性”的双重优势，有效地解决了西式民主所面临的悖论问题。它不仅通过制度创新将“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深刻融入国家治理的制度设计当中，还通过治理创新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执政宗旨贯穿于国家治理和公共政策的每一个环节。在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新征程上，全过程人民民主在理论与实践层面充分回应了创造公共价值的目标与使命，并通过人民权益的高质量实现、公共权力的高质量运行、公共利益的高质量分配等相互关联的发展维度体现出来，体现出一种“民心政治”和人民至上的政治理念。

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体系构建。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强调：“健全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体系。”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坚持并根据时代发展完善我国的根本政治制度、基本政治制度和重要政治制度，加快党治国理政各个环节的具体政治制度的完善。一是坚持好、完善好、运行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必须充分发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在实现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中的重要制度载体作用，健全人大对行政机关、监察机关、审判机关、检察机关监督制度，防止行政机关、监察机关的权力滥用，防止审判机关、检察机关破坏公平正义，维护和实现人民群众合法权益。二是坚持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等基本政治制度，不断推进完善选举制度、特别行政区制度、立法制度、国家机构组织制度等重要政治制度。实践证明，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体系能够有效保证人民享有更加广泛、更加充实的权利和自由，保证人民广泛参与国家治理和社会治理；能够有效调节国家政治关系，有效促进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能够有效维护国家独立自主，保证党领导人民依法有效治理国家。

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运行机制建构。覆盖民主各环节的“具体制度”处于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体系的微观层次，致力于解决操作机制问题。一要加强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机制建设。推进完善监督法及其实施机制，强化人大预算决算审查监督和国有资产管理、政府债务管理监督，健全人大议事规则和论证、评估、评议、听证制度，健全吸纳民意、汇集民智工作机制，落实人大代表同人民群众的联系机制，建立线上线下加速融合的互动反馈机制。二要健全协商民主机制。加强人民政协反映社情民意、联系群众及服务人民机制建设，健全各类协商制度化平台，健全协商于决策之前和决策实施之中的落实机制，推进健全协商的共识机制、服务机制、监督机制、协调机制、反馈机制等。三要健全基层群众自治机制。推进完善基层民主制度体系和工作体系，拓宽基层各类组织和群众有序参与基层治理渠道，完善办事公开制度，健全企事业单位民主管理制度等，切实保障基层群众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

（作者系中共长沙市委党校社会和文化教研部主任、副教授）